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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瞬间红了眼。
我的唇不断张合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对上李祈舟凉薄的眼神止住了话头。
内心有一道莫名地声音在告诉我:没用的,无论发生什么,李祈舟都会站在叶芷儿这一边。
李祈舟携着叶芷儿走了。
只有我和小荷跪在原地,我遥望着红墙,心口好似卡了一口血,喃喃问道:“小荷,皇上为什么会这么对我?”
以前的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小荷难掩哽咽:“娘娘,皇家无情,无非是变了心罢了。”
这句话瞬间将我击溃。
心口本就没好,又跪了多时,心脏一紧便倒了过去。
晕过去的这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我还是猫的时候。
那时,我和李祈舟还住在山上的庙里。
那一年大雪纷飞,李祈舟没有炭,只能缩在被窝浑身发抖。
我顶着大雪,跑到了寺庙的柴房,一根一根叼着树枝放在了李祈舟的房屋外。
然后仰着脖子发出一声“喵”。
门被打开。
露出李祈舟冻得青紫的脸,他看到柴火很吃惊:“小家伙,你真是成精了,连火折子都知道?”
我骄傲地抬头,那当然,我可是被佛祖点化过的。
火堆燃起。
年幼的李祈舟抱着小小的我,轻柔地梳理着我的毛发,低声呢喃着:“小家伙,跟着我受苦了,还要你来照顾我。”
“喵~”没关系,我会养你。
“你要是个人就好了,这样也可以陪我说说话了。”
“咪?”
我橙黄色的猫瞳倒映着他温柔的神情,满是不解。
成人?猫就是猫,怎么可能会变成人嘛!
那时的我想,我养的人真是好笨,没有我可怎么办……
但当我成人了,面对的却是李祈舟冷硬的眉目:“跪下!”
梦瞬间破碎。
我猛地坐起身,额间一片冷汗,眼中是未退的痛楚。
为何?
为何李祈舟会这样对我?
明明他年少时那般的温柔,他会轻柔替我擦脸擦脚。
我磨牙将他的最珍爱的书本咬烂,他也只是点了点我的鼻尖:“下次不可这般胡闹了。”
就连我们成婚后,他也总是夸赞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你这般美好值得珍重待之。”
他许我后位,整个后宫也只有我一人。
民间女子都在艳羡:“皇上好痴情啊,独宠佳人。”
但这一切,因为叶芷儿的到来全变了。
一张手帕擦了擦我的脸:“娘娘,怎么了,做噩梦了?您一直叫着皇上的名字。”
我骤然回过神,看向小荷轻声问道:“祈舟在那里?”
小荷目露凄凉:“娘娘,陛下在皇后娘娘那里。”
轰地一声。
我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般,心空落落的疼。
往后几日,我没有再出门一步。
整日就是躺在床榻上犯困,睡梦中我能看见当年的李祈舟,便愈发不想出去了。
渐渐地,我一日睡得比一日沉。
有一天竟睡得一日未进食。
小荷慌了,连忙跑去御书房求见李祈舟。
却只得来一句:“皇上在忙,请回吧。”
小荷急的泪都要溢出了,只能跪下喊道:“皇上,求您去看看娘娘,娘娘睡了一日都叫不醒。”
侍卫想要拉走她,却见李祈舟大步走了出来。
他径直越过错愕的小荷,蹙着眉来到了宜香殿。
他想着,秦蔻什么时候也有这种争宠的心机了?
……
我感觉睡了好久,睡得昏昏沉沉,头痛欲裂。
倏的,一片黑暗之中响起李祈舟的声音:“蔻蔻,醒醒……”
我迷瞪地缓缓睁开眼,就对上李祈舟担忧的目光。
“怎么睡了这么久?小荷说你一日未吃食了。”
我对着他浅浅笑了笑:“刚刚做了一个梦,太美好就贪念了些。”
“什么梦?”
我眸子一颤,移开了视线:“很久以前的梦。”
李祈舟抚了抚我的额间的碎发:“那也不能一直睡,起来走走。”
这样的李祈舟许久未见了,我露出一丝恍惚的笑,突然很想告诉他我就是那只叫小家伙的猫。
情不自禁地,我问出了口:“皇上,你还记得君山寺的那只橘猫吗?”
李祈舟身形一顿,久久不语。
我的心停了一瞬,莫名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就听他说:“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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