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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岫白皱着眉头看着走出来的霍策。
  这个男的她记得。
  之前在学校是她的同桌,仗着家世和自己这张脸,在学校呼风唤雨,很多男生都很崇拜他。
  带着那群人做了不少忤逆老师的事情,关键是那群人还觉得自己这样很有范。
  用江岫白的话来说,就纯粹的刺头。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对这种学生敬而远之。
  但好像也正因为如此,霍策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时不时搞些小动作。
  譬如什么在她搞卫生的时候故意捣乱。把那些规整好的桌子椅子又给乱弄,刻意扯她辫子之类的。
  也因为他的“特殊关照”,江岫白整个高中时期,都被霍策的仰慕者针对。
  本来只要说清楚,她和这个男生除了是同桌,没有任何关系就好了。
  但是霍策偏不。
  诶,他选择把欺负江岫白的女生堵在路上,并且警告她们不许再对自己出手。
  这下好了,本来可以轻松解决的事情,硬生生被他搞大。
  从此,江岫白就没再交到女性朋友。
  男的就更不可能了。
  江岫白一个人上下学,没人说话,除了霍策,也没人理会她。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学期之后,有天放学,霍策突然把她堵在教室,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跟她表白。
  江岫白想到那天的他对自己的称呼,就忍不住用脚抠出一座四合院。
  在众目睽睽之下,江岫白拒绝了他的告白,并且再次强调说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存在任何情谊。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没有可能。
  本来还想起哄让江岫白同意的狗腿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面面相觑。
  这种情况下,他们再起哄,好像就有点不正常了了。
  第二天,江岫白就申请自己坐了。
  霍策也没有因为一次拒绝就泄气,哪怕不是同桌,那些对江岫白的小动作也没停过。
  但那时候的江岫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其他动作,只是照常无视他。
  直到两人都高中毕业,江岫白也没同意过。
  本来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毕业后他们也没有再见过。
  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再次碰到了。
  “你怎么在这?”江岫白皱着眉头问道。
  按照刚才那对姐弟的行为不难猜出,他们今天本来想在这里对她做什么,好让她乖乖就范。
  既然有这种想法了,那么肯定会把这周围详细查过,确定没人了才会过来。
  但是现在,霍策却出现在这里。
  这么大一个人,他们不可能没看到。
  那么就只有一点。
  就是霍策从另外一条路过来,时间比那对姐弟晚,但是比自己早。
  到了之后,他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面躲着目睹了全过程。
  “过来溜达溜达,没想到还看了一出戏,厉害啊小同桌,这才几天没见,变得这么厉害了?”霍策笑得肆意,双手抱胸靠在树上。
  江岫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霍策。
  溜达溜达?
  看热闹?
  一听就是假的。
  按照这家伙的尿性,如果真的是来看热闹的,那么应该会在自己打人的第一时间出来。
  再不济,也是在她暴揍那个副厂长夫人的时候出来,而不是等到自己走过来威胁了,才会从树后面出来。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江岫白的目光扫过霍策刚才藏身的地方,里面那根棍子光滑笔直,跟周边的差距还挺大的,有种突兀的感觉。
  就像是别人特意拿过来的。
  就在这一瞬间,江岫白突然福至心灵。
  这个霍策,该不会是知道她今天会来和人相看,所以带根棍子过来吧?
  或者她心思再恶毒一点,霍策知道自己和谁相看,这知道这个男的是怎样的人。
  所以带根棍子过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来个英雄救美,然后挟恩图报?
  江岫白阴差阳错之下,还真猜对了事情的真相。
  不过现在证据并不齐全,还真没办法一下子下定论。
  江岫白也不在意,不管他打什么主意,只要自己没吃亏就好了。
  “那么热闹看完了,霍策同志,你自便,我就先离开了。”江岫白对着他点点头,转头就准备离开。
  好不容易能和人说上话,霍策哪里舍得让她就这么离开。
  “诶,等等!”
  霍策伸出手,想拉住江岫白,但是被她给躲开了。
  “霍策同志,还有什么事吗?
  就算你有事,我也没时间陪你,我也有事要处理。”江岫白用那个拄拐横在胸前,满脸戒备地看着霍策。
  “难得见一面,我们聊会呗?”霍策说道。
  江岫白往后退几步,脸上的戒备并没有放松:“不用了,我觉得我们并没有什么好聊的。
  霍同志就继续溜达吧,我就不打扰你了,现在没有人打扰了,肯定能溜达过瘾。”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告诉霍策:你的小算盘我已经猜到了,没说出来,就是给你面子而已。
  江岫白回到两姐弟身旁,用拄拐的一头压在中年女人的胸口,问清了几个问题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副厂长一家,等她解决了李盼弟他们,再过来找这一家子算账。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心软的好人。
  相反,她睚眦必报,不想把矛盾留过夜。
  霍策就怎么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江岫白离开的背影。
  他知道,自己搞砸了。
  就跟之前想引起小同桌的注意一样,又搞砸了。
  早知道那时候就听柳志高的话,说不定还能挽救一下。
  霍策想到刚才柳志高说的话,心里就更后悔了。
  不行,他要想个办法补救一下才行。
  林梦瑶!
  对!
  林梦瑶!
  她肯定有办法!
  霍策想起昨晚过来找他的那个女生,心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也跟着离开了这里。
  早点想办法早点道歉,说不定小同桌会对自己的印象好点呢!
  而另外一边,江岫白拿着那根拄拐,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回到了筒子楼。
  “你说这白丫头到底干嘛了?浑身脏兮兮就先不说了,手里还拿着拄拐?”
  “不知道啊,今天她妹妹哭了一天了,这听的我啊,心都要碎了。”
  “确实啊,难不成白丫头没给她东西吃?不应该啊,她不是挺疼自己妹妹的吗?”
  “什么啊,白丫头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亲眼看到的,估计是另外几个不想给,小娃娃一顿虽然吃的不多,但是要吃细粮,还要吃好几顿。
  他们啊,应该是舍不得。”
  “也够没良心的,他们一家子要不是有江老大他们,也不会有今天这种好生活。”
  “行了,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最近世道可不太平,要是让那群人从我们话里抓到什么,就不好了。”
  “放心放心,我们又不是什么傻子,知道轻重缓急的。”
  楼下几个坐着聊天的婶子,等江岫白走过去之后,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江岫白听到了,但是没怎么理会。
  说说而已,自己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越靠近家,江岫白耳中婴儿的啼哭声就越清楚。
  江岫白脸色一变,这是小崽子的哭声。
  也顾不得什么了,江岫白迅速打开门,在江慧慧诧异地目光中回到自己的房间。
  “囡囡乖啊,姐姐在呢姐姐在呢。”
  江岫白动作熟练,给小崽子换了尿布,清理干净之后就给她喂了一瓶早就冲泡好的奶粉。
  熟悉的气味和怀抱,香甜的口粮,以及干爽的感觉,本来还在嚎啕大哭的小崽子明白,自己姐姐回来了。
  迅速收敛哭声,吃奶的力气也异常大。
  没几下,就把这一餐给干完了。
  江岫白把她放回床上,把自己的衣服围在她周围。安抚了几下,确定小崽子睡着之后。
  又用细软的棉布把她的耳朵周围给围住,盖好被子,放好枕头,才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你……你怎么回来了?”江慧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这自己面前的江岫白。
  妈妈不是说,江岫白这辈子都回不来了吗?
  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拄拐,看着自己的表情也冷的要死,好像下一刻,就要用这个拄拐打她一样。
  “你……你要干什么?”江慧慧看着江岫白手里的拄拐,吞了吞口水。
  这根东西要是打在身上,该有多疼啊。
  “你以为我要打你?怎么会呢~我又不是那种暴力份子。”江岫白对着江慧慧微微一笑。
  打人可是犯法的,她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再说了,这间房子也是公家的,要是损坏了门窗,自己到时候还要赔钱,多不划算
  然后江岫白在江慧慧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下,猛地将手中的拄拐敲向茶几。
  茶几上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在江慧慧惊恐的眼神中,江岫白几乎把这个家里可以砸的东西都给砸了。
  噼里啪啦的响声几乎引起了整栋楼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听这个动静,好像是李盼弟他们家发出来的声音。”
  “他们家怎么了?哦对,刚才白丫头还拿着拄拐回去呢,他们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快去看看快去看看,免得闹出什么事来。”
  李盼弟正满脸得意地走回来,口袋鼓鼓囊囊的,这些都是她在那个狐狸精那里搜刮回来的钱。
  还好意思跟她哭穷,说什么都没有了。
  这不还藏着一大笔吗?
  李盼弟刚走到楼下,就听到前面的人在讨论的事情。
  白丫头?
  拿着拄拐?
  不对,这不应该啊!
  李盼弟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其他东西,扒拉开前面的人就往楼上跑。
  “嘿,谁啊,都不知道看路的吗?”被扒拉的婶子有点不满地嘀咕了两声。
  就听见身旁的人说:“那不是李盼弟吗?怎么着急往上面走,估计是家里真出事了,我们快跟上去看看。”
  “走走走,要是晚了可就没什么好位置了。”
  说完,几个婶子也急忙跟上。
  身后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听到这话,也不敢耽误,连忙跟上。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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