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嘉脸上的神情僵硬了。
唇齿间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离婚协议……？”
她略带质问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季祉岸身上。
季祉岸只觉得这两个人争锋相对的莫名其妙。
他不自在的清清嗓子：“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
“探病就好好探病。”
姜雪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我这次来，是来汇报好消息的。”
“施维峰的判决书下来了，协助罪犯谋杀警察，故意伤人，杀人未遂两次，绑架监禁他人，啧啧，五毒俱全。”
季祉岸抬头：“他的处决呢？”
沈念嘉不明就里，她的目光也落在了姜雪身上。
姜雪见关子买的差不多了，随即露出畅快的笑容：“当然是——数罪并罚，施先生的余生，估计都得在监狱里度过了。”
季祉岸舒了一口气，施维峰怕是今后再也不会危急到他和沈家的安全了。
怎么算，都是一件喜事。
沈念嘉看着季祉岸的表情，有些疑惑：“他是谁？”
季祉岸朝沈念嘉摇了摇头：“他是小宝的亲生父亲，也是害你不记得之前的事的罪魁祸首。”
沈念嘉闻言轻轻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姜雪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嘴：“沈小姐对施维峰先生的处决有没有什么疑问呢？”
沈念嘉神色平静：“伤害他人就要为此付出相应代价，不是吗？”
“说的好。”
姜雪露出赞赏的目光，随即耸耸肩：“反正资料我已经带到了，你们感兴趣可以看一看。”
“律所还有事，那我就先撤退了。”
临走前，她朝季祉岸挤挤眼睛：“季先生的离婚事宜，如果还有需求，我随时都可以提供帮助！”
她挥挥手，走出了病房。
季祉岸目送着姜雪离去的背影，完全忽略了沈念嘉阴沉如墨的脸色。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沈念嘉已经盯着他看很久了。
沈念嘉眼神微沉：“姜律师对你很好吗？”
季祉岸只觉得莫名其妙：“她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啊。”
沈念嘉转过头去，没让季祉岸看见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虽然已经失忆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碰见特定的人之后，有些莫名的情绪就会肆意生长。
比如说，看见姜雪和季祉岸相谈甚欢的时候，她居然感觉自己的胸腔酸胀的难受。
只是沈念嘉不知道，这种情绪，还有一个别名，叫做嫉妒。
季祉岸眼神复杂的看着沈念嘉，她现在看起来像是独自生闷气。
不知道为什么，季祉岸觉得有点好笑。
他没说什么，只是拉下了灯，病房里一片昏暗。
他爬上了自己的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沈念嘉一点困倦的念头都没有，她转过脸来，在微弱的月光下，季祉岸的睡颜显的格外恬静。
沈念嘉眼神复杂，她下了床，来到了季祉岸的床边。
季祉岸的睡相不太老实，沈念嘉给他掖了掖被子。
她叹了口气：“就算不记得以前的事，我也知道，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