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九那股混不吝的劲往那一摆,气场全开,谁都奈何不了。
陆云州也不跟他吵,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便收回了目光,转身跟自己的人去帮中医馆善后了。
陆时九:“……”
宋晏心思一转,踹了唐岳一脚,“愣着干什么呢,帮嫂子收拾东西。”
“刚好我有个叔叔是做家具厂的,向齐你去量量柜子的尺寸报给我,我让叔叔订做一套送过来。”
向齐心不甘情不愿的拿了尺子去量尺寸了。
唐岳则道:“那这些损坏的器材包在我身上。”
江繁缕摇头,“不用。”
“嫂子跟我们客气什么呢,这就当送给你和九哥的新婚礼物了。”
宋晏心思活络,嘴甜的很,“再说了,我这还不得指望着您给我开药治病呢。”
陆云州突然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什么毛病?”
唐岳开口便答,“哦,他尿急尿频尿不尽。”
宋晏:“……”
几人出来打圆场,并没能让小九爷情绪有所好转。
他转过头来,臭着脸看着江繁缕吼,“阿森不是在外面吗,他死了,你不让他进来?”
“江繁缕,你是不是有毛病,有人能用不用,在这装什么清高呢!”
“我再晚来一步呢?”
江繁缕:“……”
旁边的陆云州语调缓慢的开口,“你再晚来一步,李永盛都已经被我的人送进派出所了。”
陆时九:“你闭嘴!”
“江烦烦,我让你说!”
江繁缕被他吵的头疼,气性上来了,“我中医馆里有摄像头有监控,我还录了音,我有很充足的证据,本来就打算报警的,你吵什么?”
“我报警抓他,他还能赔偿我的损失,你跟他打架就成了互殴性质,我报警抓谁,我还要自己掏钱贴补损失。”
“陆时九你别一天天的捣乱行吗?”
这话不仅仅是因为李永盛的事,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兄弟早上来捣乱的事。
江繁缕一番话惹毛了陆时九。
“你说什么?”
陆时九嗤笑一声,眼神凉凉的看着她,“我就不该进来,我进来是成心给你添堵了是吧?”
江繁缕凝眉,“陆时九,你二十四了,不是四岁,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我幼稚!”
陆时九怒吼,“我他妈幼稚。”
陆云州补刀,“是挺幼稚的。”
“谁让你说话了,闭嘴,滚蛋!”
陆时九吼了一句,又看向江繁缕。
江繁缕没再说话,表情明显不悦,但却不想理他,吵都懒的吵那种。
她淡漠的态度好似一把利刃,狠狠的给他心脏来了一刀。
“行。”
“爷滚蛋,爷自己滚蛋!”
“以后爷再插手你的事,爷就是狗!”
陆时九撂下狠话,转身便走,速度却并不快。
一直走出小巷,他终究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中医馆在小巷的尽头,除了进进出出的保镖和杵在墙角的阿森外,并没看到他想看的人。
陆时九更气了,一脚踹在墙上。
看那势头大有把自己踹死的意思。
“走。”
“去哪啊哥。”
唐岳问了句。
“转圈。”
“……”
“还在马路上转啊。”
唐岳挠了挠头,苦逼的看向宋晏,“你开会,我脚底都踩冒烟了。”
踩刹车,打方向盘,转圈,转回来,转回去。
他是脚底也冒烟了,手也得腱鞘炎了,脑子也差不多转成浆糊了。
他怀疑这样下去,车轮子都得起火。
陆时九上了车。
几人继续转圈。
突然被迫加班的环卫大爷:“?”
城里人的车这么闲?
宋晏接手唐岳转了几个圈,实在转烦了,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他实在受不了了,脑子一转,试探着开口,“九哥,我多一句嘴啊。”
陆时九没搭理他,整个人瘫在后排座上生闷气。
宋晏见他还算镇定,至少没开口骂他傻逼,便继续道:“你现在跑了,那表现的机会不都是陆三爷的了?”
“他刚刚说要给嫂子送套家具。”
“现在你走了,他指不定要送什么呢。”
“而且我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去询问老爷子的病情,反而像是奔着嫂子去的。”
陆时九斜他一眼,“你当我傻逼看不出来?”
“他愿意表现就表现去吧,你以为爷稀罕?”
唐岳竖起大拇指,“九哥威武!”
向齐跟着拍马屁,“九哥肯定不在意的,那个……”
“调头,回去。”
向齐的马屁都没拍完,陆时九就改变了主意。
“……”
宋晏偷偷看了唐岳一眼,发现唐岳也在憋着笑。
他们知道会打脸,没想到打脸会这么快。
还以为至少能坚持三十分钟,结果只坚持了三十秒。
俗称:史上打脸最快的男人。
车子在小巷子口停下。
陆时九又回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见陆云州在帮江繁缕整理散落在地的文件,气的抬脚进去,用力的将陆云州挤开,骂骂咧咧,“你别动我老婆的东西。”
小九爷厚着脸皮蹲下身子抢活干,结果一手按在文件上,全都是血印子。
陆云州揶揄他,“你确定是来帮忙,不是来捣乱的,万一是什么重要的文件?”
陆时九:“……”
他忘了自己手上的伤了,也可以说是压根就没在意。
打架打多了,那点伤不算什么。
只是这文件……
他还真怕是什么重要的文件被自己毁了。
那岂不罪上加罪?
陆时九抬头,忐忑的看着媳妇,唇角紧绷着,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却又不敢说话。
又怂又委屈,又委屈又气,又气又怂。
总而言之,就是怂怂的。
看着陆时九幼稚又委屈的模样,江繁缕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过来。”
“哦。”
媳妇语气一软,小九爷的脾气也消失了一半,站起来乖乖的走了过去。
“坐下。”
江繁缕指了指平时看诊的那张凳子。
小九爷照做。
江繁缕转身拿了药酒和棉签过来,垂眸看了眼,“手。”
陆时九眼睛一亮,立刻将打人打伤的那只手伸了过来。
江繁缕弯腰,仔细的替他清洗伤口。
“老婆。”
“宝宝。”
陆时九腾出另外一只手,突然揽住了她的腰,而后整个人贴了上去,委屈的喊了一声。
在场众人:“……”
江繁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