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咖啡的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烟霜妤眉头紧锁，觉得眼前的男人有几分不可理喻。
“你先弄清楚，这不是我欠你的。”烟霜妤喝了口咖啡：“我当初借你的时候你说你半年之内还我，我从来没有催过你，现在已经推迟三个多月了，你想拖欠到什么时候？”
方柱神色不屑的笑了下：“烟大小姐，我有说不还你钱吗？”
“那你现在能还吗？”烟霜妤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了：“当初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利息百分之二，现在本金连带利息12万，我只需要你还我10万，不然就打官司吧。”
她神色冷静，眸子里毫无波澜。
像是知道她的处境，方柱有几分猥琐的笑了下：“烟霜妤，你现在这样你有钱跟我打官司吗？打官司也要耗费你不少钱吧。”
男人的视线像条毒蛇贪婪又猥琐的盯着烟霜妤的脸，从眉眼一直到白皙的脖颈，舔了舔唇，笑道：“我肯定还你钱，12万一分不少的还你，但我有个条件。”
当初高中的时候追她可花了不少心思，结果好了跟顾与川那个公子哥在一起了，现在落难了，不也得来求他？
烟霜妤神色冷漠的看他：“什么条件？”
“你陪我一晚，我就还你，怎么样？”
烟霜妤眉心一跳，盯着面前滚烫的咖啡，手刚想拿起来，已经有人快她一步，拿起她面前的咖啡泼向方柱堆满肥肉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烫死我了。”方柱被泼得一激灵，肥胖的身躯往后仰，随即狼狈的跌落在地上。
烟霜妤吓了一跳，看向身后。
对上顾与川冷若冰霜的眼神。
她怔愣了一下，胳膊被顾与川一把拉了起来挡在身后，然后身后又是一阵巨响，她看到方柱挥着拳头冲上来要打她，被顾与川一脚踹中肚子又重新跌了回去。
男人清冽的气息喷洒在她头顶，语气冰凉刺骨：“烟霜妤，你缺钱缺到这个地步了吗？”
能忍受这种话？
他微微弯腰凑近，跟她距离只有不到两厘米：“你不是公主吗？”
他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带了点嘲讽。
“我…”烟霜妤喉咙有些发涩，神色难堪，解释道：“他欠我钱，不是我找他借。”
听到这话，顾与川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他没看身后的那人，攥着烟霜妤的胳膊往外走。
“我要找他还钱的。”烟霜妤挣扎道：“你带我去哪？”
今天这个钱不要回来的话，她的债就没办法还了。
“晚上我就让他打款过去。”顾与川头也不回，拉着烟霜妤就走。
“不是吧……”季沉墨有些无语，看着从他面前走过的一男一女：“川狗你可真够不客气的，又留这种烂摊子给我。”
像是自我催眠似的，季沉墨翻了个白眼，走进咖啡厅。
还说放下了，不在意了……
这不一见面又特么孔雀开屏？
季沉墨骂骂咧咧的，但还是帮着顾与川处理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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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与川，你要带我去哪里？”烟霜妤一路被他拉着，才注意到顾与川还带着闪电，两人一狗在路上飞快地走着。
两人在车前停下，烟霜妤甩开顾与川的手，皱眉：“你干嘛？我自己可以处理，不用你帮我。“
“他让你陪他，我要不出现你就打算陪了是吗？”顾与川话里话外都带着股讽刺。
烟霜妤气结，下意识抬手就想扇他。
男人大掌半路拦截住她的手腕，而后直接扣在车窗边，身子俯身欺压，神色冷漠：“你想扇我？像当初一样？”
盯着烟霜妤漂亮的脸蛋，顾与川移开视线：“你真以为我对你恋恋不舍吗？”
“我没有。”烟霜妤睫毛微颤，浅棕色的瞳孔倒映出了顾与川的影子，她直直的望着男人，“我说让你帮我了吗？”
她呼吸急促了几分，倔强又清冷，强调道：“我说，有让你帮我吗？”
两人就这么死犟着。
直到闪电用肥胖的身躯挤进了两人的腿间，这里蹭一蹭那里蹭一蹭，吐着舌头傻笑。
顾与川才回神，放开烟霜妤的胳膊，而后拉开副驾的门：“进去。”
烟霜妤脾气也上来了：“不要。”
“进去。”顾与川堵在她身后，一动不动。
又是僵持了半天，闪电用爪子推了推烟霜妤的腿，才把她拱了上去。
顾与川这才给它拉开后门。
-
车子停在一家餐馆面前。
顾与川扭头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人，湛黑的眸子幽深不见底，晦涩不明，让人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
“先去吃饭。”
沉默片刻，顾与川下车，牵着闪电下来，顺带着打开副驾：“下来。”
烟霜妤忍不住瞪他：“我凭什么听你的？”
这人可真霸道，跟高中一样蛮不讲理。
“就凭我有办法让他还钱。”顾与川撑着车门，无情的点破残忍的事实：“他欠你那十多万，光凭你的嘴你能让他还吗？”
“他就算真的愿意还，拖了十天半个月，他耗着你，你能跟他耗得起吗？”
这话直白又锋利，像把刀子直直的戳进了烟霜妤的心。
她咬着下唇下车，沉默的跟着顾与川上了二楼。
她确实耗不起。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刀，今天都已经想好了，如果方柱真的不还钱，大不了就跟他鱼死网破。
她也没什么好留恋了的。
反正都这样。
顾与川坐下来就开始点菜，没一会菜品全都上齐了。
他弄了点给闪电吃，随后自己给自己舀汤，看向面前沉默不说的话的人，又忍不住开口：
“你想把你自己饿死，然后把罪名扣在我头上？”
烟霜妤无语：“我哪有那么容易饿死？”
顾与川盯着她发白的嘴唇，很不客气的把汤放在她面前：“我看你再不吃真就饿死了。”
也不知道这人多久没吃东西，脸色惨白得像个鬼。
烟霜妤不想跟他争执那么多，沉默的低头喝汤。
像是要找茬一样，顾与川又说：“你就光喝汤，把自己撑死吗？”
这人嘴这么毒，舔一口嘴唇真的不会把自己毒死吗？
面前被落下一碗米饭，烟霜妤抬眸看去，顾与川已经低头开始吃了，没有在搭理她。
桌上满满的菜，烟霜妤扫了一眼，都是她爱吃的。
她确实很饿，拿起筷子慢吞吞的夹菜。
一餐饭，无言。
顾与川吃完之后就一直在看手机。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眉头紧锁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吃饱了。”烟霜妤擦擦嘴，看向对面的男人。
“顾与川…我能不能跟你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