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许不是。
毕竟他和姜予宁在一起的这些年里,从来没有见她在家里留宿过一次。
姜父姜母也要不然不联系,要不然就是打来电话,替秦书瑶向她讨要东西。
给了没有称赞,不同意便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相反的,他陪着秦书瑶时,却总能见到姜父姜母。
所有的思绪回笼,沈昭寒木然地站在那里,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只将她看得浑身发毛,才突然开口问她,
“秦书瑶,这些年你真的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才总是拒绝我的吗?”
秦书瑶一怔。
为这次她许久都不曾听到过的,连名带姓的称呼;
为他这个突如其来,却又让她莫名有些慌张的问题。
雨势依旧很大,他们在雨中沉默相望、对峙。
“当……当然了……”秦书瑶的声音忽然结巴了起来,却还是装傻充愣,像是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昭寒哥哥,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养女……长相、性格、成绩,姐姐都比我要更讨人喜欢,我只是害怕,比起拥有你后看着你爱上别人,还不如不要开始……”
她垂着头,声音也越来越低,尾音里藏着的失落欲隐欲现,仿佛在引人上钩。
从前只要秦书瑶一摆出这幅姿态,沈昭寒就总会心软。
她以为这次也一样。
但,他挣脱了她的桎梏,语气冷然,“我会去调查的,希望事实真的如你所说。”
说完他走得毫不犹豫。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耳边炸响,秦书瑶连忙爬了起来去追,可冬雨的冰冷让她浑身发颤,才刚走了两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眼泪和雨水混在了一起,呼喊声淹没在雨声里,
除了看着他渐行渐远,她什么都做不了。
秦书瑶想不明白,明明成功近在眼前,为什么一切却又突然像脱了缰的野马,朝着她无法控制的方向绝尘而去。
她回首望向别墅区的方向,恨意汹涌而出。
凭什么?
凭什么她姜予宁勾走了一个沈昭寒还不够,还能再离开沈昭寒后立马就又攀附上沈宴舟?
这个贱人,她为什么不去死?
当年害死了她的父母还不够,如今又要来抢她的东西!
而这一切,姜予宁都不知道。
此刻,她正将自己处理过的花枝插进新买的花瓶,又比对过了位置,才终于选好了将花瓶放在哪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推开卧室的房门,就看见沈宴舟正将今天买回来的衣服一件一件挂进衣柜。
与她各色的衣裙相比,他的就要统一的多,
深色的西装和浅色的衬衫,规规矩矩摆在一起,简直就是强迫症的福音。
姜予宁从房间外游荡到了房间里,明明东西比起今天早上已经满了许多,可她左看看右看看,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好半晌,她才终于想起来少了些什么。
“宴舟,你有多久没有休假了?”
沈宴舟一愣,仔细算了算,“五年了,怎么了?”
雪崩那次,就是五年前。
“我也很久没有出去玩儿了,宴舟,我们一起去旅游怎么样?还可以一起拍照片,填满这个属于我们的家。”她勾唇,笑弯了眼。
次日,素以工作狂著称的沈宴舟,终于休假了。
姜予宁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和沈宴舟一起登上了的飞机。
这一次旅游,他们去了很多地方。
一起看过了马尔代夫的海,去过了马德里王宫,见过了特卡波湖畔的如梦似幻的鲁冰花。
他在漫山遍野的紫色花海中单膝下跪,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拿出了那枚被他藏了许久的钻戒,
“予宁,我说过,我还欠你一次求婚,所以今天,我想问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