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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赤红着脸朝沈晚晚怒吼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说那些话让我与人交恶对不对?以前是我错看你了,我居然没看出来,你竟是如此恶毒之人!”
恶毒?
仗着有面纱遮掩,沈晚晚的唇角泛起一抹讥讽,心想若说恶毒,你白起善排第二,这天底下怕是再难有人敢称第一。
要知道,上一世的今日今时今刻,她已经被绑住手脚吊在大理寺的刑狱内受审能。
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她身上,每一鞭子下去都是皮开肉腚。
还有插进指甲盖中的竹签子,烧红的烙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脚趾甲被一片片拔下来,再摆在她面前……
沈晚晚忍不住哆嗦了下,那些隔了一世的疼痛,鲜活的仿佛正在发生一般,毫无预兆地在她身上蔓延开来。
她瞬间起了一身冷汗,整个人仿如惊弓之鸟般抱住肩膀瑟瑟发抖,面纱都遮不住她脸上的苍白。
而这情形落在兄长沈知善的眼中,就成了妹妹让白起善的怒吼声吓到了。
早在张裴毅用那种黏腻的目光看沈晚晚时,沈知善心头就升起一股火,要不是沈晚晚压制着,他早发出来了。
如今见白起善居然吼自家妹妹,还把妹妹吓得瑟瑟发抖,沈知善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蹿出来又蹦到油布上,转瞬间便烧成一片火海。
他二话不说一跃跳上马车。
白起善瞳孔一缩,下意识就往车厢内躲,一边躲还一边惊恐地回头:“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状元郎!”沈知善一把揪住他衣领,然后吹了下攥起的拳头,唇边勾起抹冷笑。
白起善望着那铁锤似的拳头,一下子就想到就在三天前,祈福节那日,沈知善也是这样拎着拳头朝他冷笑。
然后那天他被打成了猪头。
他害怕地哆嗦起来,连忙放软声音道:“大哥,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闭上你的臭嘴,谁是你大哥!”沈知善不等 他把话说完便一拳头打下去,冷声道,“当着我的面,就敢这样欺负我妹妹,可见你背后是怎么对她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车箱晃动起来。
拳头砸在身上的闷响和惨呼声不时响起。
路过的行人频频侧目张望。
有人不免好奇地上前询问。
“姑娘,这马车里头怎么啦?”
沈晚晚压住回忆带来的痛楚,淡淡道:“家里头的狗奴才在外头仗势行恶,不做人事,兄长正在问责。”
一听是教训仗势行恶不做人事的狗奴才,那人立马拍手赞道:“教训得好,这种打着主人家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的狗奴才,就该好好教训一顿,没得坏了主家的名声!”
可惜不能看看狗奴才挨揍的情形。
那望了眼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帘子,遗憾地转身走开。
沈晚晚原地站着不动,丝毫没有要上去阻拦的意思。
兄长的脾气是急躁了些,但心中的该有的分寸也不少几分,不会做出将白起善打死的蠢事。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会儿,兄长便从车上跳了下来,拉住她道:“我们走。”
“等一下。”沈晚晚撩开车帘,看向马车内鼻青脸肿的白起善,“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见张裴毅烫伤了你,一时生气,又想到你平日跟我说过这人品行不堪,所以我才……”
“你跟他解释那么多做什么。”沈知善冷哼道,“他自己心思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以为别人也跟他一样龌龊虚伪……行啦,别跟他废话了,咱们走。”
说完,拉着妹妹就走。
沈晚晚焦急地回头朝身后张望,奈何又架不住兄长的强势,硬是被拖走了。
这一步三回头满目担忧的情形落在白起善眼中,白起善胸腔中的怒火不由得就是一滞。
这反应,不像是故意的。
难道那女人真是因为担心他,所以才说出了那些没脑子的话 ?
可如果她真的没脑子,那她又是怎么解开今天的死局的??
这个疑惑并没有困惑白起善太久,很快他便从父亲那里得到了答案。
“这不可能!木盒子里面装的明明是布偶小人,怎么会变成《吉祥经》!”
白起善一副不可置信的焦躁。
白山君瞪了儿子一眼,忍怒道:“还不是你蠢,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稳重点,稳重点,你却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她要么是对你起了疑心,悄悄将木盒内的布偶小人换成了经文,要么就是老树根下面埋了两个木盒,大理寺的人挖出来的,恰巧就是那个装了经文的木盒。”
不管是哪种可能,总之他们的计谋不但落空了,反倒还助了沈家一臂之力。
一出为父祈福戏码,在皇帝跟前挣足了好感,愣是让她那个县令父亲,一夕之间鱼跃龙门跳进了大理寺。
而且还是皇帝亲自送进门的。
这还不算完,他的人也因为罚沈家丑女父亲俸禄一事,大大小小折进去了三个。
想到这些白山君就恨得面色铁青,他摸出一个瓷瓶递给儿子。
“三日后,齐家老太太寿宴,你带着沈晚晚一同前去……”
“什么?您让我带那丑女人去赴宴?这不可能!”
“不可能也得可能!这是命令!”
眼见儿子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白山君这才放缓语气,说道:“让你带她去赴宴,只是借口,目的是让你寻个由头将这药送于她。”
白起善接过瓶子打开,嗅了一下,狐疑道:“父亲,这里面装的是……”
“一种用了后会令皮肉溃烂,让人无声无息死掉的药。”白山君捋着胡须,冷笑道,“你跟沈家那丑女说,就说这瓷瓶里面的药对治疗她脸上的疤痕有奇效,再跟她说,三日后带她去参加齐家老太太的寿宴。”
“天底下的女子没有不爱美的,更何况你还要带她参加宴席,沈家那丑女拿到药后,定会日日涂抹,等不到齐老太太的寿宴开席,她也就归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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