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相府众人傻眼了,全都目瞪口呆的盯着云浅。
也后悔刚才的所作所为。
那可是战神王爷,还有皇上最宠的苏贵妃。
幸好还没把事情捅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相爷换上一副嘴脸,乐呵呵的上前道歉:“浅浅,是爹爹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忘记刚才的事情。”
转念一想,又道:“爹爹从南下寻了许多珍宝,等会差人送到你院子。”
云夕玥垂眸,嫉妒的双眼发红。
云浅凭什么能入得贵妃的眼?甚至能被传言不近女色的辰王殿下相救?
那她刚才的推断就显得可笑,甚至还会引起大家的猜忌。
果然,楚寒州直视她疑惑出声:“夕玥,你不是说云浅手上的镯子是盗的,怎会是贵妃赏赐的?”
他以为玥儿是知情的,也跟着欺负云浅。
哪知竟是这般结果。
他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
心疼云浅的遭遇,又嫉妒辰王殿下。
他凭什么恰巧就能将云浅救下?
云浅对他总是淡漠的表情,为了辰王,竟收下贵妃娘娘的玉镯?
思绪流转,他复杂的直视云浅:“你和所有人一同送老夫人出殡,为何你昏倒别人不曾看见?唯独被辰王救了?”
闻言,云浅嗤笑一声:“大人管的未必也太宽了些!”
余光瞥见云夕玥嫉妒之色明显。
她不再理会众人,而是欠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她怕在待下去会短命,云夕玥这般样子,指不定又憋了什么坏招。
柳嬷嬷和王福也目不斜视的跟在身后。
直到踏进兰院。
柳嬷嬷眸光发寒。
原来相府就是这样安排小姐的?这院子一无所有不说,还很偏僻,已经算是相府最南边。
还有闺阁的物件,只能说寒酸。
除了几件老旧的必备物件,其余的不曾见到一件新物品,里面还昏暗潮湿。
莫说小姐一个柔弱女子,就是成年男子住上一段时日,怕是也会疾病缠身。
再看小姐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她心疼的直抹泪。
“小姐,你受苦了。”
云浅垂下的眸子染上一抹湿意。
不知为何,听闻柳嬷嬷的关心,她无端想掉眼泪。
别开脸,哽咽出声:“嬷嬷,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柳嬷嬷拉住她的双手,直接哭出声,“小姐,是老奴来晚了,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和苦。”
王福站在一旁,也老泪纵横。
这几日忙着老夫人的丧礼,并没关注到小姐,没曾tຊ想她竟昏倒在老夫人的坟头!
也幸好辰王遇见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云浅努力将情绪咽进喉咙,扯出一抹笑容,“嬷嬷,福伯,你们快坐,我这就让人去备些膳食。”
等她准备唤丫鬟时,却见身后空荡荡的。
原本伺候的丫鬟一个没有,就连绿桃也不见踪影。
她失落的垂下眸子。
想来这些丫鬟被夫人收回去了吧!
柳嬷嬷也发现端倪,当即怒气值上涨,将桌子拍的噼啪作响,“岂有此理,这当家主母也太不称职了,一个小姐竟连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当即唤来身边的小柳。
“去将夫人唤来,就说老奴有些事情找她。”
小柳是伺候老夫人的大丫鬟,老夫人离世后,便跟在柳嬷嬷身边,帮着处理后事。
不出意外,就这一两日也会跟在云浅身边伺候。
毕竟余下的事情也不多了。
云浅握住柳嬷嬷的手,强扯出一抹笑容:“嬷嬷,不用了,我名不正言不顺,何况相府也养了我十四年,要是还要丫鬟伺候也说不过去。”
云浅有自知之明,本来想的,若如相府真的要将她许配给别人,她便逃出去隐居,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柳嬷嬷腾出一只手擦拭着眼角。
坚定的说着:“小姐,就算你和相府没有血缘关系,也是老夫人唯一的孙女,你大小姐的身份,别人不承认,老夫人承认,老奴承认。”
从小姐还是奶娃的时候,老夫人就捧在手心里疼惜,比那不知是哪里蹦出来的云夕玥更名正言顺。
也是相爷和夫人眼瞎,把珍珠当成鱼目,把云夕玥那臭鱼当成宝。
那女子一看就心术不正,还惯会装腔作势。
“嬷嬷......”
这一刻,柳嬷嬷像一道光照在云浅身上,让她里外都暖和。
她像小时一般,依偎在她怀中。
熟悉的味道,总算让她心安不少。
“嬷嬷,谢谢你,也谢谢祖母和福伯,要是没有你们,我都不知会有怎样的下场。”
语毕。
云夫人带着一群丫鬟姗姗来迟。
先是客气和柳嬷嬷打了声招呼。
接着上前心疼握住云浅的手,“浅浅,刚才是娘亲不对,不该怀疑你的,你看,这是娘亲特意为你挑了些细心的丫鬟。”
朝丫鬟招手,“来给小姐见礼。”
柳嬷嬷却是不买账,冷哼一声:“小姐这庙小,容不得这些金贵的丫鬟,还请夫人带回去。”
眸色却是瞥向一旁安静的云夕玥。
穿金带银,打扮的比公主还要妖艳。
装腔作势的样子让她眉心微拧。
小姐怕是闺阁里的所有衣裳加起,怕都没这一身值钱吧?
头上的稀有珍珠步摇少说都值几千两。
云夫人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也不恼,喜笑颜开的唤着云浅,“浅浅,之前因着你祖母去世,娘亲忙的确实没有想周到。”
眸光一转,却是看向院外,“不过娘亲已经让人在修缮新的院子,规格不比金桂院差,甚至还要华丽许多。”
这是相爷这般交代的。
毕竟浅浅能和辰王搭上关系,若是将浅浅安抚好了,以后或许也是一大助力,不仅于相府,于她也有好处。
辰王是战神王爷,是皇上最中意的儿子,甚至苏贵妃也是皇上最爱的妃子。
若是浅浅以后能和辰王走到一块,相府的地位才是真的稳了。
云浅眸光淡淡,断然回绝;“多谢夫人的好意,只是小女已经叨扰十四年,不好在麻烦什么,能把兰院借住给小女,也是万般感谢。”
相府已经成为过去式。
现在对她所有的好都带着目的,并不似曾经十四年的纯粹。
对于他们所有的示好,云浅一个也不打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