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陌生的记忆窜入我的脑海，胀得我脑子发麻。
在一阵刺眼的白光过后。
我来到了帝后清苑的记忆中。
最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凤栖山。
而我——或者说是清苑，就坐落在凤栖山的崖底，静坐修炼。
周围是各种灵兽的声音。
可清苑就这么坐在原地，丝毫不受影响。
直到有灵兽说：“清苑，你赶紧去看看吧！清芍又在欺负白凤凰了！”
清苑吐息过后，睁开了眼。
她随着灵兽来到了事发地，原来是清芍捏着毒草要给清苑下毒，被白凤凰抓了个正着。
可清苑却没有惩罚清芍，而是替她跟白凤凰道了歉后，将这事就此揭过。
直到四下无人之际。
清苑将清芍采摘的毒草展露在手心，轻笑：“这点毒，伤不着我的，清芍，你该将心思放在修炼上，而非耍小心机。”
清芍脸色一瞬难看起来，她恨恨看向清苑：“你很得意吧？明日就要和帝君大婚了！”
我这才知道，这是清苑和萧明渊的大婚前。
可清苑眼里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情绪波动，她只是无奈看向她自己的这个妹妹清芍：“你还小，姻缘司已经测过了，帝君不是你的良人，你日后总会遇到你的仙侣，何必执着？”
她语气冷淡，似是很不解。
清芍的脸色却更难看起来：“你不会懂的！我只要帝君，我只爱帝君！你抢了我的帝君，还高高在上教训我，真是叫人恶心！”
“等着吧，就算你和帝君成婚了，我也不会放弃的！”
落下这话后，清芍愤然离去。
只留清苑怔愣在原地，神色中透着些许迷茫：“爱……”
……
而后，我又看见了帝后和萧明渊的大婚。
祥云铺桥，彩云作帘。
绚丽多彩，隆重又盛大。
我看得都晃了神，原来这就是天界的大婚。
这样比起来，当初我与萧明渊的那段在人间的婚礼，根本就不值一提。
相比于凡间的拜堂。
天界的大婚，礼节更为繁琐。
我看着他们一同走过姻缘桥，他们一同在三生石上刻下名字。
“清苑，日后你我就是相伴永生永世的仙侣了。”
萧明渊看向清苑的眼底，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欢喜和青涩。
他对她的爱意那样明晃晃，不加掩饰。
有对比我才知道，原来萧明渊娶我时，全是假意。
早已入魔，我的心应该不会再痛了才是。
可我却还是感觉心口刺痛了下。
他们大婚后，我又看着他们相敬如宾，看着他们共同为天下苍生而提升修为。
清苑如他所言，确实是大爱无私。
我看见她可以为救天灾的凡人亲历病痛，寻到化解草药后做医官，救治灾民。
即便最后，那些凡人恩将仇报，将她从神女看做妖孽，要将她烧死，她亦无怨言。
最后，我看见她在因自己修为无法突破，决定义无反顾下凡历劫。
这样好的人，确实值得萧明渊惦念。
这样大爱无私的清苑，难怪萧明渊说我比不上她半点。
我从记忆中回神，睁眼对上的是萧明渊的眼神。
见我醒来，他眼神期待看我：“清苑，你全部记起来了，你是不是……”
可惜……
我往后退开，打断他：“你认错人了，我是慕清芝。”
萧明渊僵住：“你不是记起来了吗？”
他说得确实没有错。
关于帝后清苑万年的记忆，我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遗漏。
然而面对萧明渊的疑问，我的神色却只剩漠然。
“萧明渊，我不是记起来了，我只是看见了你和帝后的过去。”
“可那些过去，并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