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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怔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行,我先把我妈带回去。”
  姜乐颜没再管,抱着小宝往姜父家走。
  路上,姜乐颜问他:“小宝,以后可能就只和妈妈一起了,好吗?”
  小孩子年龄还小,听得懵懵懂懂的,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小宝只喜欢妈妈。”
  “奶奶,总是凶妈妈,不好。爸爸,不关心妈妈,不好。”
  小孩子稚嫩的话语让姜乐颜一下湿了眼眶。
  见妈妈要哭,小宝的手轻轻搭在姜乐颜的脸上。
  他轻轻说道:“妈妈好,妈妈不哭,小宝爱妈妈。”
  “妈妈也爱小宝。”
  ……
  回到姜父院子里的时候,姜父的酒已经醒了。
  看着面前站着的一大一小,还有些生疏和不自然。
  小宝主动向姜父伸出手,打破了僵局。
  “外公,抱。”
  姜父笑得生涩,从姜乐颜手中接过小宝。
  伴着小宝的童声,一老一小往院子里去了。
  姜乐颜看着,也不由得笑了一下。
  厨房里的铁锅铁盆都落了层厚厚的灰,灶台上更不用说了。
  生火的地方都不知道堆的是何年何月的柴了。
  姜乐颜有些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今晚能不能吃上饭还是个问题了。
  都不知道姜父这个独居鳏夫过的是什么日子。
  姜父站在厨房门口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乐颜也沉默了会,不太自然地招呼他:“愣着干啥,进来一块收拾啊。”
  父女俩花了不少时间把厨房收拾好了,又往灶台下塞了用不上的木头,终于开了火。
  姜乐颜长吁一口气。
  “我来吧。”
  姜父主动承担了做饭的重任。
  “您还会做饭?”
  “那可不,你妈根本不进厨房,以前家里都是我做的饭。”
  “哦……”
  ……
  可能是换了个新环境,小宝都有些兴奋地睡不着觉。
  好不容易将他哄睡了,姜乐颜准备回房睡觉。
  路上又被姜父叫去了。
  姜父神秘兮兮地把姜乐颜带到房里。
  “给你看些东西。”
  结果他翻了好一会儿没翻出个所以然来。
  姜乐颜站在一旁看着,时间久了,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起来。
  直到姜父打开了一个柜子,里面的衣物一股脑地下来了。
  姜乐颜如临大赦:“我……我来收拾一下吧。”
  姜父也蹲下身来一起。
  各种手缝的小衣服小围兜,有些针脚很粗,有些又熟练地细致起来。
  姜乐颜竟然还从各种小衣服里摸出一张泛黄的信纸来。
  “你是带着妈妈的期待和爱出生的孩子,妈妈一直盼望着你快点出生,到我的身边来。”
  妈妈是城里的大学生,当时外祖家里不同意她下嫁给一个寒酸木匠,她还同家里断绝了关系。
  后来各家女儿出嫁都找木匠做家具,当嫁妆,小夫妻的日子就过好了,在城里都能有个小院子。
  如今自己也是一个孩子的妈妈,自然能懂当时姜母的期待。
  原来,她也是在母亲的期盼和爱中诞生的孩子。
  如果她还活着,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和裴母完全不同。
  自己说不定可以不用这么辛苦,至少,痛的时候,还有个人是站自己这边的。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叫人不怀念呢。
  看完了母亲留下的信,二十五岁的姜乐颜终于体会到了一份具象化的母爱。
  她看向一旁的姜父,笑着说道:“爸,多去看看奶奶吧。”
  姜乐颜决定主动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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