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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淮睡得不深,很快就被这动静惊醒了过来。
  男人衣领处传来的熟悉的古龙香水,让她很快确定了他的身份。
  小叔?
  他怎么会突然冲进来吻她。
  她浑身一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周斯珩哑着嗓子,混杂着灼热的呼吸声,“阿芷……”
  那一刻,她浑身一僵。
  而那扑面而来的酒气,更是让她明白了此刻的处境。
  小叔这是,喝醉酒把自己认成覃芷了。
  就这一下失神,周斯珩双手渐渐往下。
  她整个人明显慌乱起来,一边按住那只在她腰间作乱的手,一边想要推开他,语气里满是焦急。
  “小叔,你认错人了,我是清淮!”
  周斯珩许是醉得听不明白话,又或是她的挣扎激起了他的控制欲。
  他的吻愈来愈凶,含住了柔软的唇瓣,轻轻啃噬着。
  白清淮几乎快喘不过来气。
  她急得眼泪流了下来,不禁打湿了纱布,还落在伤口上,掀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痛。
  “小叔,你弄疼我了,我的伤口好痛……”
  不知是酒精起了效用,还是她的呼喊产生了作用,周斯珩身子微微一僵,松开了钳制着她的双手。
  她连忙往侧边翻身钻了出去,连鞋都顾不上穿,噔噔地跑到客厅,裹着毯子直到天亮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下午,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身前一脸神色莫辨的周斯珩。
  昨夜的事情涌上脑海,吓得她直接缩到了沙发角落。
  看着她的动作,周斯珩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弄到你房间的?”
  白清淮被他问懵了,正要解释,却看见他又拧起眉。
  “这种心思,以后不许再有。不然你就搬出去住。”
  看见他一脸笃定,白清淮把那句涌到嘴边的“是你醉了”咽了下去。
  有过偷吻的前车之鉴,不管她现在怎么解释,他应该都不会相信的。
  所以她放弃了解释,乖乖闭上了嘴。
  地板上照出两个人的影子,白清淮看见对面的影子疑似抬起手,忍不住抬起头。
  周斯珩的手堪堪停在她的颅顶上,看起来似是要摸摸她。
  白清淮整个人直接僵住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小时候,每次她思念家人,哭得喘不上气的时候,无数次难过落寞的时候,周斯珩都会摸摸她的头,温柔安抚着。
  这几乎成了他和她心照不宣的暗号。
  可从她十七岁以后,他们几乎没有了任何肢体接触。
  她紧张到呼吸都要停滞了。
  下一秒,周斯珩抬高了几寸,从她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
  原来一切都是她多心了。
  白清淮自嘲一笑。
  因为急着出售,先前挂售的东西和老宅都低于市场价,所以陆陆续续很快都卖了出去。
  卡里共凑了九千多万,离她想象中要还的数额还差几十万。
  不久后她就要出国了,剩下的时间不多,这笔差额不好筹集,她是学画画的,虽是新人,但这些年也拿了不少奖,业界也算有名,故而打算办个画展,来卖画。
  她一人之力很难短时间办成,她便去求了周斯珩。
  正好在旁边的覃芷听见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笑着走上前。
  “刚好,我也在筹备画展,不如一起吧?”
  白清淮看向周斯珩,见他没有异议,就答应了下来。
  五天后,两个人的画展同时在美术馆举办。
  覃芷学画十几年,第一次举办大型展览,因而周斯珩格外上心。
  他直接把几百个平方的正厅给了她,费尽心思装点一新,还动用了各种手段宣传。
  所以开展那天,来参展的社会名流、文人大拿直接刷新了美术馆的客流史。
  而被安排在侧厅的另一场美术馆则没有那么幸运了。
  十来个平方的房间里挤了近一百张画,逼仄到人都挪不开身,压根没有人进来参观,更不要说拍卖了。
  她站在门口,遥遥看着远处的热闹场景,眼里满是失落黯然。
  几个来帮忙的朋友正想安慰她,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清淮,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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