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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棠吩咐红绡:“帮她掌嘴!”
  红绡半点迟疑没有,走上前去,甩手就是一个耳光,一点没留力气。
  啪!
  珍珠的头都被打歪了,脸上迅速浮起五个鲜红的指印,肿得高高的。
  她捂着脸尖叫:“贱人,你敢打我!”挥手就想打回来。
  红绡可不是守院门的小丫鬟,任由她们打着不敢还手,她一手抓着珍珠挥过来的胳膊,反手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
  啪!
  两边脸对称了!
  陪嫁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纷纷喊叫起来:“王妃!”
  “王妃你怎么这么做?你忘了夫人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王妃,我们是夫人挑出来侍候你,帮你在王府站稳脚跟的,你这么做,就不怕让国公府、让夫人、让我们这些人寒心吗?”
  “国公府就是这么教你们的?”顾明棠挑眉:“目无尊卑,不敬主子,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规矩方圆?”
  她们被国公夫人挑选出来当陪嫁,一来是为了国公府的脸面,总不能嫡出的小姐嫁入王府,身边连陪嫁人员都没有。
  二来,则是为了把持陪嫁过来的财产。
  虽然国公夫人已经尽可能多的把好东西留给二小姐以后做陪嫁,给顾明棠的嫁妆虚的不行,却不能真的一点东西都不给。
  但是国公夫人觉得,这点东西顾明棠都不配有,所以早就做了安排。
  四个大丫鬟分管布料,衣裳,银子,首饰等等,也管着账本。
  两个管事婆子带着六个小丫鬟,把持她的院子,无论人情往来还是日常行事,都得两个管事婆子点头,库房钥匙也在她们手里。
  余下的八户陪房,则在外打理陪嫁过来的铺子田庄,所经营的产出,自然是直接交回定国功夫国公夫人手里。
  如此安排,便能将顾明棠彻底架空,必要的时候,还能用她王妃的身份,给定国公府牟利。
  至于这般行事,会不会得罪靖王府?国公夫人那是一点不担心。
  女人的嫁妆完全由自己支配,想怎么花怎么花,想给谁给谁,人死了嫁妆拉回娘家!靖王府敢插手顾明棠的嫁妆花用,国公府就敢闹上衙门。
  谁让靖王如今是个残废,永无翻身之日?
  国公府就不一样了,正如日中天,炙手可热,龙子凤孙见了都要客客气气!
  更别说她们的卖身契被国公夫人牢牢捏在手里,所以她们的主子从来都是国公夫人,而不是顾明棠。
  昨日替嫁事发,顾明棠被苏兰娇罚跪在廊下,她们都以为顾明棠没有活路了,所以才远远避开,以免火烧到她们身上。
  谁知只过了一晚上,就听说顾明棠得宠了,靖王亲自发话让她住回正院,她们身为陪嫁,自然要在她跟前侍候。
  谁知,顾明棠一朝得势,就翻脸不认人!
  众人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就听顾明棠道:“本王妃再说一次,都去院子里跪着,外加掌嘴十下!”
  众人心里怨恨极了,却不敢争辩,低声下气求饶:“王妃,地面上雪还没化干净呢……刚才是奴婢们不对,不该用这种语气和王妃说话。”
  “奴婢们也是因为太着急,怕王妃被王府这些小贱人蒙蔽……”
  “王妃,这两口子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奴婢们也是怕你在王府吃亏……”
  顾明棠看着她们:“别让本王妃说第三次,不然你们的腿就别要了。”
  明明是平静的语气,却让她们心里发怵,身体瞬间僵住,终于,也不知道是谁带头,走到外面院子里跪了下来。
  顾明棠看向珍珠:“你也去!”
  珍珠挨了两个巴掌,人都被打懵了,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跋扈,老老实实捂着脸出去跪了。
  外面很快响起“啪啪啪啪”的巴掌声,屋里跪着的小丫鬟们都快吓哭了。
  王妃对自己的陪嫁尚且不留情面,她们这些王府底层奴仆,只怕更讨不了好。
  大家心里正怕得不行,就听顾明棠道:“我向来赏罚分明,犯了错要罚,干得好自然就有赏。”
  “你们今天做得很好,每人赏半月月钱,月芽儿赏一个月月钱。”
  这一下从地狱到天堂,惊喜太过,众人愣在原地,连谢恩都忘了,还是红绡提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谢谢王妃恩典!”
  众人连忙磕头谢恩,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喜笑颜开。
  顾明棠看着被扯散的头发,脸上被挠出来的血印子,吩咐红绡:“请个大夫给她们看伤。”
  “奴婢多谢王妃恩典!”王妃看重她们,请大夫给她们看伤,比赏一个月的月钱还让她们欢喜,众人又跪下磕头,不断谢恩。
  “是,王妃!”红绡也很高兴,走出去吩咐一个小丫鬟去请大夫,又重新进来服侍,她觉得,她的一等丫鬟之位有指望了。
  外面掌嘴的声音停下,顾明棠把人喊进来。
  这次一个个看着老实了,进了屋老老实实跪在地上,顾明棠没说话,她们也不敢随意开口。
  “本王妃的嫁妆单子,在谁手里?”顾明棠开门见山。
  珍珠的声音含糊不清:“王妃的嫁妆单子由奴婢保管。”
  顾明棠又问:“谁清点的嫁妆,库房钥匙在谁手里?”
  “是奴婢!”另外三个大丫鬟应了。
  顾明棠:“铺子田庄有几个,分别由谁管理?”
  八个陪房忙道:“国公府给王妃陪嫁了两个京子的铺子,京郊两个田庄。”
  “夫人交待我们两两一组,管理田庄铺子。”
  顾明棠再看向两个管事嬷嬷:“你们又是干什么的?”
  两个婆子硬着头皮道:“夫人怕王妃不懂礼数,特命老奴前来帮忙提点王妃,帮王妃应对日常事务,管理人情往来。”
  顾明棠最后问道:“你们的卖身契,现在由谁管着?”
  众人低头不语,顾明棠冷笑:“不说?看来嘴巴子打得还是不够。”
  “来人,掌嘴,打到她们说为止!”
  众人就是一个哆嗦:“别,别打!”
  “王妃饶命,我说,奴婢说!”
  陪嫁们慌了神,七嘴八舌招供:“奴婢们的身契在夫人手里。”
  “夫人说,王妃年轻,压不住底下人,我们的身契便由她帮王妃管着……”
  好一个帮她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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