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觉得即便要走，也要再恶心程筱一下，不能什么便宜都让她占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梁絮和董事长都开始为程筱说话，说她最近太忙了，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巴拉巴拉的，开始打感情牌。
各部门经理也帮着一起说和稀泥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谁对谁错，他们只在乎利益，谁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就会帮谁。
她早就想过，程筱这单要是成了，她和薛婷婷被排挤走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
聂小雨自知自己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便抽身退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至于后续他们双方是要继续还是终止，就留给他们双方各自发挥好了，反正都不关她的事了。
聂小雨走后，程筱不管是泼脏水还是抹黑都更肆无忌惮了：“许总，聂小雨跟我一直都有矛盾，这次也是故意整我，才会在预算上动手脚。她这个人没什么下限，常常对上级安排部署的工作挑三拣四、拈轻怕重；公私也经常混为一谈，喜欢造谣生事、挑拨离间，还特别喜欢高高在上教训别人，人前人后完全两幅面孔。说白了她就是嫉妒心强，看不得别人好，都怪我这人太单纯又太容易轻信别人……”
说着说着，程筱就哭了，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事已至此，即便董事长和梁絮知道程筱才是那个造谣生事、挑拨离间的人，也不得不为了维护公司形象帮她一起诋毁聂小雨。
董事长用手帕擦了擦脑袋上的汗：“小聂、小聂确实有些心高气傲，呵呵，这次可能也是一时糊涂……”
董事长打完头阵，梁絮便笑容自然的往下接话道：“真是抱歉，许总，由于我们公司内部没调整好，影响了会议进度，让许总见笑了。我现在就叫小程去把报价改了，弥补刚刚的……”
“把错误全都归到一个跟项目无关的人身上，这就是你们公司的诚意？亦或……这就是你们公司的企业文化？”
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董事长和梁絮的脸色不同程度的难看起来，各部门经理也都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了。
许霆舟神情凝重，手指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地敲打，仿佛锤子一般，敲进了每个人的心里：“我和聂小雨高中同学三年，虽然谈不上特别了解她，但也知道她是一个原则性极强，严于律己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
许霆舟怎么会替聂小雨说话？不是说他们关系不怎么样吗？
程筱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想再诋毁聂小雨几句，就听见许霆舟继续说道：“至于工作上，就我接触她的这些日子来看，她是个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恪守己任，有了既定目标，就会心无旁骛、奋楫笃行的人。她也很能吃苦，我从来没见过比她更能吃苦的女孩子了。”
这些话，等于啪啪打了程筱的脸，也让她刚刚的谎言不攻自破了。
梁絮忍不住和董事长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押错宝了。
只是现在一切已经无法回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将错就错下去了。
最后，许霆舟做了一个要命的补充：“而且我许霆舟的字典里并没有‘弥补’两个字，也许这个错误，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时候，弥补一下就行，但我不行。错了就是错了，只会一味的敷衍塞责找借口不担当，这样玩忽职守不胜其任的设计师和是非曲直黑白不分的公司，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合作的必要了。”
许霆舟走后，整个公司就像水入热油锅般沸腾了。不一会儿，关于程筱和聂小雨之间的内讧八卦就传遍了金州办公大楼。
薛婷婷应酬回来，才知道聂小雨被程筱欺负辞职了。她掐着腰，听同事们比手划脚的说完来龙去脉，就到A组的办公室找程筱去了。
薛婷婷这人不愿意受气，什么都喜欢明着来，同事们见她直奔程筱的办公室，就知道程筱今天要倒霉了！
这时程筱还在跟梁絮哭诉聂小雨的所作所为。梁絮面部紧绷，显然是没想到程筱是个这么拎不清的人，甚至觉得一个蠢字已经不能形容她了。但许霆舟这单还要靠她继续争取，她只能哄着她来，继续忍耐。
薛婷婷打开程筱办公室的门时，程筱刚骂完一句贱人。
薛婷婷把手上的包往地上一摔，走过去就拽住了程筱的头发，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啊，我的头发，薛婷婷你这个贱人，你快放开我，放开我啊……”
“你骂谁是贱人呢？啊？你TM要不要脸？自己故意栽赃，还装可怜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姐姐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程筱偏瘦，人也文弱，耍花招弄阴的还行，可一旦有人跟她来硬的，就注定要吃亏。
梁絮一边拉架一边劝：“哎婷婷，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你确定她能听懂人话？”薛婷婷看向梁絮，“梁经理，今天谁拦着我，我就跟谁翻脸，松开我！”
这时程筱的助理听到办公室里的动静，连忙跑进来跟梁絮一起拉架：“薛婷婷，你快放开程姐，这里是公司，不是你撒泼的地方，你、你快放手。”
“你给我滚远点，”薛婷婷一把就把乔黎这个帮凶给推开了，“小心我连你一块揍。”
薛婷婷学过将近十年的武术，虽然工作之后没怎么练，但一个人打四五个男人都没有问题，更遑论对方是两个女人。
乔黎又扑了上去：“薛婷婷，公、公司的纪律你也不顾了？你还想不想干了？”
“你说对了，老娘就是不想干了！”
乔黎自知不是她的对手，便威胁道：“你……你快松手，你再不松手，我、我就报警了。”
“随你的便。”
再次甩开乔黎，薛婷婷就揪着不断发出杀猪叫声的程筱走出了办公室。
梁絮又劝了几句，见劝不动，就转身走了。
她最近为了这个项目，已经很久没睡好了，这会被气的头晕耳鸣胸闷气短，感觉随时都能猝死，就算有心也无力管了。
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