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静，又像是有点惆怅。
「多通情达理的父母啊。
「要是在曹家，要是我爸妈，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场面。
「我只有把曹家所有人都踩在脚下，才有可能光明正大把你带回家。」
我没有接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不介意，随意说着：「苏意下手真狠，为了不让我来找你，相当于断了曹家一臂。」
「我之前还真以为他醉心学术，其他什么都不懂。」他嗤笑一声。
「对了，除夕那天我来过，不过我知道你不想见
到我。
「我看到苏意赶回来，看到你们一起过年，一起在窗前看烟花。
「我不择手段，汲汲营营八年，却还是比不过他。」
曹绍刚手抬到一半，才想起烟灭了，又恹恹地放下。
「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当初，没有那句话，后来即便你见到苏意,也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我应该相信你的，你那么重感情又守承诺，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可我太害怕失去了.....」
「没有如果。」
我平静地打断他。
如果没有听到那句话，没有发现这一切，我确实会一直蒙在鼓里。
我说过会一辈子负责，就一定会是一辈子。
但没有意义了。
毕竟我们之间从头到尾都是骗局和谎话。
「曹绍刚，我们好聚好散吧。」
不管真心假意，曹绍刚确实曾经帮助过我和依依
如果他愿意主动离婚，我也不想明天上法庭闹得太难看。
曹绍刚一直低着头。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应了一句。
「好。」
日子一天天过。
年过完了，寒假过完了，我和曹绍刚也离婚了。
苏意最近很忙，经常加班到很晚。
我每天晚餐便多做一份，留着给他当宵夜。
他定的食材说是半个月，但到了时间后又说有半个月。
说他也不听，反而抬手掐我的脸。
「终于胖了一点。」
过完寒假的曹及赖在苏意家里就没再离开。
他还转学到附近的一个小学来了。
然后三天两头装病找借口不去学校。
我和苏意要揍他。
他哀号：「一加一有什么好学的!还不如在家陪依依玩!」
我和苏意充耳不闻，只一味胖揍，揍完押着送去学校。
晚上睡觉时，依依忽然跟我说。
「妈妈，你和苏叔叔结婚吧。」
「为什么?」我很惊讶，没想到她会提这些。
「苏叔叔很好，依依喜欢他。
「而且，依依知道妈妈也喜欢苏叔叔。
「妈妈和苏叔叔在一起时很开心。
「依依希望妈妈开心。」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
「可是，有一天不开心了怎么办?」
依依毫不犹豫：「那就分开呀。」
我愣了一下。
春天到来时，京城的雪融化了。
苏意最近不用加班了，答应依依周末带她去放风筝。
于是依依和曹及几天前就开始忙活。
因为想要自己做风筝。
他们折腾了好几天，最后做出来一只像扑棱蛾子
的蝴蝶风筝。
依依本来很喜欢。
但飞到天上后她自己也越看越像飞蛾，尤其是跟别的风筝一比……
最后苏意带着曹及去买风筝，我和依依在草坪晒太阳等他们。
可是，我们在原地等了很久。
还是不见他们回来。
我打电话给苏意，冰冷的机械音提示已关机。
心里愈发慌乱，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下一秒刚好曹及的电话打来。
接通后，曹及哇哇大哭。
「余阿姨，我们想先回家拿件衣服再去买风筝的
「但是刚到小区前面的街道，有个头上有疤的男的拦住我们的车。
「苏医生Ӽɨռɢ下车和他争执的时候，被一辆失控的车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