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砚跟学校的领导以及几个朋友都打了招呼。
　　校领导还热情地请他继续回来教课，他没有拒绝。
　　但念在他年后还要进入研究所工作，他只能有时间的时候才能回学校上一堂课。
　　他在国外学的那么多知识，既然回来了，也应当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人才。
　　这几天，江临砚都在逛他比较熟悉的地方。
　　总的来说，跟几年前比，北京有很大的变化，但也还能看出记忆中的样子。
　　更令他惬意的是，这几天，他没有再见到顾云柔和夏柏宇。
　　他以为，从此就能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下去。
　　但这天陪江母一起置办年货的时候，刚好碰上了顾母。
　　见到江临砚，顾母的脸色也有些诧异。
　　她看了一眼江母，才道：“临砚，我们能聊聊吗？”
　　“临砚……”
　　江母有些紧张。
　　江临砚拍拍她的手背：“妈，没事的，你先逛逛，我们谈完了就来找你。”4
　　茶馆中，江临砚给顾母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就等着她开口。
　　顾母捧着茶杯暖手，好一会儿，才抬眼看他。
　　“临砚，听柏宇说，你要跟云柔离婚？”
　　江临砚点头：“是。”
　　顾母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为什么？我家云柔哪点不好？”
　　江临砚淡淡一笑：“都挺好的，但不适合我。”
　　也不知道是那一句惹怒了顾母，她突然冷笑一声：“是啊，不适合你了。”
　　“你出国留学这么多年，她就一个人等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回来了，眼界也高了，看不上我家云柔了，当初你们要结婚的时候……”
　　“妈！”
　　江临砚沉声打断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妈。”
　　“我不知道夏柏宇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必须要说清楚，我从来没有让顾云柔等我。”
　　他抿了口茶水，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继续道：“出国之前，我就已经签下了离婚协议，是顾云柔一直没有签字。”
　　“为此，我也很困扰，我知道您是心疼顾云柔，但她所做的这些，并非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您也说了，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最开始您是不同意的。”
　　“是顾云柔坚持，您才不得不同意了这桩婚事。”
　　“我也感谢您对我的诸多照顾，但是，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不计较。”
　　顾母沉默下来。
　　很久，久到她手里杯中的茶水完全冷了下来，她才再次开口：“你是在计较柏宇跟云柔的事情？”
　　“可他们从小就是如此相处，你又何必因为这些小事生气？”
　　可她偏偏不认为这是小事。
　　两方的观念并不一致，江临砚自知跟顾母也没有多说下去的必要。
　　“总之，我已经决定好，希望您能好好劝劝您的女儿，早日签字，从此我们婚嫁自由，各不相干。”
　　说完，他直接起身就要离开。
　　可一转身，就看见几米远外，顾云柔正站在那里。
　　她穿着军装，像是刚从军区出来。
　　一双眼睛黑沉得像没有星星的夜空，一丝光亮也无。
　　像是一团黑色的漩涡，要将他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