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好快。
卜华楚走到公交站牌前，手忍不住抚上心口。
这只是一次对视，她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前往牡丹胡同方向的公交车停下，卜华楚踏进车里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看向窗外。
车窗玻璃上缓缓浮现一行字：【姐姐你心动了啊？】
卜华楚表情惊恐。
“你说什么胡话？”
【你刚才的表现确实非常像心动呀。】
卜华楚没话反驳，扭头看向车内。
一行字如影随形在车身上显现：【姐，你和纪飞扬在一起也不错，气运子的结合会让这个平行世界变得更加稳固。】
卜华楚沉默一秒，直接闭上眼。
她决定以后不能和纪飞扬对视超过十秒。
公交车到站，卜华楚下车步行走进胡同。
一行字在她眼前的tຊ虚空成形：【对了有件事，我忘记说了。】
“你说。”
【你只有一次重生机会，这次如果再被害就没有下次了。】
【不过只要纪飞扬还在，这个平行世界就会保持原样，你的亲人朋友们会各自按照自己的人生轨迹生活下去。】
【但如果纪飞扬也不在了，平行世界就会像原世界一样崩塌，所有人都将化为虚无，除非他是寿终正寝。】
卜华楚脚步一顿，转身走出去，拦下一辆出租车。
【姐姐，你不回家了呀？】
小姑娘坐进车里：“师傅，去女子监狱。”
司机讶异地回头看眼卜华楚：“好嘞，您坐稳了。”
出租车飞快驶远，卜华楚回答小九：“我会重生是因为我是气运子，那戴暖呢？”
“戴暖并非气运子，说明重生的方法不止一个。”
“我去问问她。”
正好今天没事。
十几分钟后，小九才出现：【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从市中心到女子监狱要开车二十分钟，车费两块。
卜华楚在监狱门口登记个人信息，过了十分钟见到戴暖。
她由两名女警押着走进探视室，女警随即离开。
正常情况下，女警会待在探视室里全程听着她们的对话，但卜华楚提前搬出舒承安，得到了单独和戴暖说话的机会。
她隔着玻璃看向里面。
戴暖穿着囚服，面容憔悴，见到她后满是厌恶。
卜华楚拿起话筒，等戴暖也拿起话筒才开口：“戴暖，我有问题要问你。”
戴暖怨愤地看着她。
“你有什么可怨恨我的？”卜华楚看得想笑，“我替你在戴家待了十三年，坐牢都比在戴家好，你还怨恨我？是你抢走了我的生活，该怨该恨的人是我。”
戴暖别开眼，表情依旧不佳。
卜华楚不想浪费时间掰扯谁该恨，开门见山问：“你是几岁重生的？你重生前见到了什么？”
戴暖瞳孔微缩，似是因为卜华楚的提问而下意识回想起什么。
小姑娘紧盯她的反应，便见戴暖镇定后和她对视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想知道想得到什么？”
卜华楚不在意地笑笑：“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重生的人，你不好奇为什么是我们吗？”
戴暖瞧着她不在意的模样，想了几秒：“那你告诉我，你见到了什么？”
她迫切地想知道卜华楚重生前的见闻。
卜华楚试着揣摩她的想法，她猜想戴暖和她想法一致，戴暖也想通过她们两个重生的原因是否一样而试探自己能否有机会再次重生。
“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你了解我，我不会说谎。”
戴暖想起前世和卜华楚的种种相处画面，眼里划过迟疑。
卜华楚随即作势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走了。”
她缓慢放下话筒。
戴暖不自觉皱眉。
在话筒被放稳后，她敲了敲玻璃，示意卜华楚听话筒。
她受够了坐牢的日子，无比迫切地想再重生一次，没资本和卜华楚对峙磨蹭。
卜华楚唇角微翘，把话筒放到耳旁：“你说。”
戴暖咬了咬牙：“你发誓，你如果骗我就永远不会嫁给周于升，否则不得好死！”
卜华楚听得想笑。
戴暖怎么想的？
她前世就不喜欢周于升，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她干脆地起誓，戴暖这才继续说：“我和那个地方签了协议，以灵魂永世不得超生为代价换取重生机会，这个地方你应该知道。”
“……”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啊。
戴暖紧张地看着她问：“卜华楚，你用什么做代价换了重生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