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
江颜：“......”
问了也白问。
得到了废话，江颜从他的臂弯里钻了出来往沙发上走。
才逃出两步又被厉霆骁抓着手腕拽回去，“要不要陪我去公司？”
外头的雨有停下的迹象，但地上全是积水，她讨厌脏兮兮的水飞溅到鞋上的感觉。
还没等她拒绝又听到他诱导性地说：“奶茶店开在分部附近。”
“那......我去看看？”
为奶茶而兴奋的人着急的从书房跑出去，边跑边喊：“等我换身衣服，很快。”
半个小时后，“笃笃笃”的毫无条理的高跟鞋声从楼上传来，等在一楼客厅的男人望着木地板铺成的旋转楼梯问：“今天怎么突然这副打扮？”
江颜问：“怎么了？我这样不好看吗？”
一身蝴蝶领的白衬衫配着黑色职业风的半身裙，脚上是一双黑色8CM的高跟鞋，职场女性装扮，从来都不应该在江颜身上出现的风格。
属于年轻女孩身上的灵动感多了一丝女强人的稳重，厉霆骁盯着那双高跟鞋想到她主张的穿衣自由，最终又选择妥协：“好看。”
“看在你为我出头的份上，以身相许是不能了，我今天给厉总当回女秘书，怎么样？”江颜笑着问他。
厉霆骁弯了弯唇，玩味道：“怎么还恩将仇报。”
江颜：“那我不去了。”
“走吧，沈澈在外边等着了。”
她小小的手被温润的大掌圈住，厉霆骁牵着她往外走，出了大门到达庭下屋檐要下阶梯的时候，江颜看着地面上的积水又拉着他停下，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黑丝绒的高跟鞋。
厉霆骁顺着她的视线反应过来后轻笑出声。
一个侧肩把人扛了起来，他拉开车门把人安稳放进去，江颜顺了顺自己因为一百八十度颠倒而凌乱的头发骂道：“你就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吗？”
“粗暴。”
“好。”他纵容又宠溺道：“下次注意。”
他老板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
驾驶座上一身鸡皮疙瘩的沈澈像是为了透口气一般，忙下来给他开车门。
车子开出小洋楼大院，沈澈边开车边说：“厉总，具体资料我已经发您邮箱了。”
“上午就已经跟小厉总说过您要来江市视察工作，各层高管收到通知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听完沈澈的工作汇报，江颜问：“我会不会打扰到你工作？”
“不会。”
他转头吩咐开车的人：“从园区侧门进去，右转两百米，你去买杯奶茶来。”
刚刚听到公司员工已经在等着开会了，担心耽误他工作，江颜说：“等你忙完咱们再买也是一样的。”
“没事，不急。”厉霆骁慢条斯理地说：“这会有没有我都开不成。”
“啊？”召集人却不开会，她一脸迷茫地问：“什么意思？”
“颜颜，如果你是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遇到老板来视察，你会怎么做？”
江颜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那不管问谁都没用，他们的说辞都准备好了，你是想直接查账目？”
厉霆骁对她的分析觉得莫名好笑，“小傻子，说辞都能准备好，那公司的账就不能准备好？”
这么说，好像也是个道理。
沈澈把车停在奶茶店门口，打着伞出去买了杯奶茶又回来。
厉霆骁看着江颜插上吸管喝奶茶的动作，淡淡一句：“让你买杯奶茶真就买一杯？”
刚系上安全带的沈澈正要按下卡扣准备出去买一杯，又听到他对江颜说：“算了，江秘书，你的奶茶能不能给我喝一口？”
沈澈根本没听到江颜应声，透过额前镜就看到他老板抓着老板娘的手凑上去喝奶茶的样子。
“......”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好自己的眼睛和心灵，调了D档起步。
三人到达顶层，另一间空旷的会议室里，厉霆骁让她坐在会议桌主位上，这要是在江市她肯定二话不说想坐就坐。
可她不是厉氏的员工，今天还只是无聊出来凑个热闹，现在她是厉霆骁名义上的秘书。
这第一把椅子烫人，她不坐。
沈澈搬了个椅子放主位旁边，“江小......江秘书，您可以坐厉总旁边，秘书坐老板旁边很正常。”
江颜也没做过谁的秘书，半信半疑地问：“是吗？”
其实他想说不是啊。
他很多时候要么站着，要么坐在旁边的长排沙发上做会议记录，什么时候能够坐过老板旁边。
感受到老板的目光，沈澈硬着头皮说：“是。”
江颜终于放心坐在厉霆骁旁边，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桌面上只有一杯奶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拿过刚刚沈澈放在厉霆骁面前的本子，伸手抢过他手里把玩的钢笔，抽出来的时候钢笔和帽盖分离，写字的时候笔的帽盖不扣在笔尾她不舒服，又去拿他手心里的钢笔盖。
“你不用，我来给你做会议记录。”
看她忙上忙下一顿忙活，钢笔盖在笔尾上直到本子空白页多了两道出墨均匀的线条才安分下来，厉霆骁失笑，玩味的语气评价道：“差生文具多。”
“你说是就是呗。”
江颜从来不介意别人说她是差生。
她的小学作业都是让江砚帮忙写的，成绩也不怎么样。
有一次江砚写到一半被叫去开个紧急会议，丢给陆屿帮忙写，因为陆屿没模仿过她的字迹，因为一篇500字的作文前后字迹差异太大，被老师发现她找代写的事，当天她就被叫家长了。
面对教语文的班主任一顿输出，江砚耐心听完后说了句：“谢谢老师对我家孩子的关心。”
只有感谢，没有丝毫认错悔改的态度，班主任差点气个半死。
兄妹俩走在校园里，江砚拿着她的粉色小书包跟在她身后，江颜也是一脸不解，停下脚步回头问他：“哥哥，连老师都希望我做个好学生，你为什么总帮我写作业呀？”
“难道你不希望我做个优秀的人吗？”
高个子的江砚只是笑了笑，在她面前弯下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做个优秀的人很累的，哥哥只要颜颜开心快乐就好，剩下的都交给哥哥好吗？”
年纪尚小的江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后来，她能开始好好学习还多亏了她不蒸馒头争口气的自尊心和徐依依的阴魂不散。
第70 章 所以你选我不选他是对的
沈澈到十八楼把财务部的人全都叫上来开会，七七八八从电梯里的人毫无准备被叫来顶楼开会的人议论交谈声交叠着。
动静有些大，出来上厕所的秘书跑过来问一嘴：“杨部长，你们财务部的人怎么都上来了？”
脖子上挂着工牌，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也一脸迷茫，压低了声音说：“不知道，沈特助说是厉总让我们财务部所有人上来开会的，这事你还是赶快通知小厉总吧。”
曹秘书脸色有些不好，招呼都没打就往坐满人的会议室里跑。
财务部人都到齐后，杨部长对主位上的领导者说：“厉总，我们财务部十三个人，实到十三人。”
厉霆骁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人，沈澈压低了声音说：“是，人数没错。”
江颜侧头过去问：“不是说公司账目可能也会提前准备好查不出什么吗？那你还叫财务部的人来做什么？”
“不急，人还没齐。”
看着会议桌主位上交头接耳的人，杨部长热络地开口问：“厉总，不知道您身边坐的这位漂亮女士......是？”
厉霆骁不屑的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歪头懒懒地斜靠在椅子靠背上，眼神时不时去照顾身边的姑娘。
沈澈开口解释道：“这是厉总新招的秘书，姓江。”
“原来是江秘书啊。”听到江颜的身份，杨部长多了几分客气，“不知道江小姐毕业于哪所高校？说不定咱们还是校友呢。”
攀谈的意思很明显了，江颜恹恹地说了句：“京市第一初级中学。”
谁家秘书初中毕业的。
沈澈差点没忍住要笑出声。
财务部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
她在其他人眼里从秘书变成了“秘书”。
部长更热切地恭维道：“江小姐真是年轻有为啊。”
这都能硬夸。
江颜心里直犯恶心，不再接话。
“哥，你找财务部开会怎么不叫我，我好让人提前等你。”会议室里闯进来两个人。
厉霆延和给他通风报信的曹秘书。
厉霆延看清会议室里的人，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颜颜，来了江市怎么不通知我，我带你去转转吃好吃的。”
江颜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一副我们不熟的样子。
杨部长喊道：“小厉总。”
厉霆延：“我哥在这呢，杨部长就不要越过上级汇报了。”
话里话外哪里是谦虚，重心明明放在前半句，提醒他在厉霆骁面前说话小心点。
厉霆骁轻嗤一声，玩味道：“人齐了。”
沈澈去关了门，将打印好的文件从杨部长这里传下去人手一份，江颜不见外的也给自己拿了一份。
“厉总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能对上一个开发项目以及前面由江市分部执行项目的土地出让金、土地增值税、建筑工程费用这些大类成本的做一个合理解释。”
几页纸张构成薄薄一本，放着一些江市和京市房地产成本支出的对比图。
大到土地出让金的对比，小到钢材成本，江市分布的每一项的单价支出都远超出市场价格，更略高于京市。
两个城市都寸土寸金，可再怎么离谱也不可能高于京市。
江颜虽然没管过家里的企业，但也是学会计出身的，在心里简单算了笔账后感慨：这人也太贪了吧，自己家的企业都贪。
厉霆延显然没想到厉霆骁会对分部的账目看得这么仔细，一般来说不亏钱，公账在明面上没问题就好了。
杨部长老练狡猾的说：“厉总，这些事情跟我们财务部没有太大关系啊，价格事采购部和企划部的人去谈的，我们就是如实记录报上来的账目而已。”
踢皮球的话罢了。
主位上的决策者朝厉霆延淡淡地问一句：“你呢？”
“也是这副说辞？”
“不是不是，哥。”厉霆延忙着说：“你也知道江市这边那些官员有多难搞，想从他们手里拿地皮就得用他们有往来的建材商，这些多出来的成本其实是往上孝敬了。”
好啊好啊，一个比一个会踢皮球。
为别人贪钱，自己一点没贪，江颜根本不信，但是又没有什么直接证据，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不痛不痒的感觉。
厉霆骁给了沈澈一个眼神，他会意地说：“感谢江市财务部的各位同僚这些年对厉氏做出的贡献，大家现在可以领到三倍工资，明天开始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温柔的话却给人重重一击。
这是要直接开了整个财务部啊。
会议室里的人议论纷纷，杨部长不服气道：“厉总，老爷子还没退的时候我就进厉氏工作了，我为厉氏工作了十三年自认为没什么过错，您现在让我走是不是有些独断专行了？”
江颜气的开口道：“成本是不关你们财务部的事，但是这么明显的问题你们知情不报，谁会用你们这种倚老卖老欺上瞒下的人。”
被这么直接戳中心思，杨部长气急口无遮拦道：“你来厉氏多久？一个小丫头片子也对我指手画脚，厉总都没说话！”
“杨志国！”厉霆延急忙制止道。
厉霆骁慵懒的后背突然立起来，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比时间？”
“她从小在厉氏长大，我家老爷子都得听她的。本来想让你们走人的，现在。”
“我改变主意了。”
“沈澈，报警。”
“不能报警不能报警！”厉霆延吓得音量都高了几分：“哥，人家为咱们家工作了这么多年，就轻拿轻放了吧。颜颜，他不懂事，我替他给你道歉。”
“还不快滚。”曹秘书很有眼力见地替他们打掩护。
财务部的人都明里暗里收过厉霆延的封口费，离职还是吃牢饭，怕前者更怕后者。
不一会儿会议室就跑了大半。
厉霆延讨好道：“哥，你消消气，为他们生气犯不着。”
“到你了。”
厉霆骁的语气平淡的事不关己一般。
大屏幕上开始滚动播放实打实的罪证，江颜看热闹不嫌事大，指着投影仪上的照片惊讶道：“厉霆延，你还赌钱？”
主位上的人“嗯”的一声，凑到她耳边低语：“他还嫖娼，我洁身自好，所以你选我不选他是对的。”
第71 章 我们不回家吗
大屏幕上投放的全是各大建材商转好几道弯打进他账户的赃款记录，还有他近些年出入赌场的照片。
各种证据实打实拍在面前，事情到了纸包不住火的时刻厉霆延才知道害怕。
放在六年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窝囊伯父生出来的种会有这样的雷霆手段，恐惧的情绪让他顾不得尊严下意识弯下膝盖去求饶：“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求你别让我爸知道，求你了，饶了我吧，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哥......”
沉闷又结实的“噗通”一声，江颜显然被他扑向前的这一跪惊到，拖着椅子都往后挪了段距离，矜贵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厉霆骁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没事吧？”
厉霆延是从她这边给厉霆骁跪下的，江颜没坐稳差点挨着靠背一块向后倒去，稳下心神后摇了摇头，“没事。”
一副窝窝囊囊畏畏缩缩的样子，刚刚听说他还嫖娼，江颜都怕他染上什么不该染的病，嫌弃地看着地上的人骂道：“厉霆延，你是不是有病。”
事情处理到这就差不多了，剩下的阴翳手段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厉霆骁起身拿起桌上的奶茶拉着她，“走吧。”
“哥！”
沈澈收拾着江颜位置上的记录本和钢笔，跟出去前说了句：“小厉总，厉总让您在一个月内把贪的钱补齐。”
曹秘书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老板，咱们要怎么办？”
恼羞成怒的人暴躁地踹了脚凳子，“艹！我去你大爷的！你问我怎么办，筹钱去啊！”
“看着我被我爸打死让外边那个野种顶了我的位置你就快活了是吧！”
数额实在太大了，短时间根本不可能凑够。
他敢怒不敢言，为难道：“可是您的私人账户上已经没多少钱了，您这两年赌输了八十多个亿......”
“那就把能卖的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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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大厅门口，绵绵密密的雨丝斜斜地飘进来，江颜收住脚步，放缓脚步牵着她的人将她拉进来了些。
“等一会儿，沈澈去把车开过来了。”
大门左右的玻璃墙上流下的雨水积成条状又汇成水幕湍急的往下渗，江颜站在这幢华丽大楼内看着外边渐大的雨势问：“厉霆骁，好像认识你的头三年你都很忙。”
“怎么突然说这些。”他眼里闪过一丝动容，散漫道：“心疼我？”
“第一次见你时，厉霆延还踩在你头上作威作福的灌你酒，不过五六年的光景，他都能给你下跪。”
拉着她的大手覆上了另一只大掌，厉霆骁捏了捏她柔软细嫩的手，“颜颜，你永远不必怕我。”
不喜不怒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情绪。
被握着的手忽然用力握紧了他的手，江颜转头看着他，那双眸子里水雾闪烁着光亮，“累吗？”
累吗。
流血流泪那是男人的事，他没打算做那种喊苦喊累掉份的事。
厉霆骁轻描淡写道：“没想过。”
累就是累，不累就是不累，没想过是什么，忙的都没时间觉得累吗。
对上她不解的眼神，厉霆骁轻轻拍了拍她胡思乱想的小脑袋，“这不是你该想的事。”
“你应该想想该怎么花哥哥的钱，我好再多挣点。”拦腰把人抱了起来，“抓紧点，小心弄脏你的鞋。”
揶揄的成分不要太明显。
江颜握着拳不轻不重捶了他一下就听到他轻慢挑逗地说：“优雅的抱还要遭受你的暴击，看来你更喜欢粗暴点。”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再乱动小心摔着。”
沈澈从车上跑过来替他们打伞，拉开车门。
江颜被妥帖地放置在后座上，关上车门，厉霆骁绕过车尾边走边跟替他打伞的沈澈交代：“盯紧了，一有动静就收网。”
“明白，您放心。”
整座城市都湿润了起来，黑色的宾利平稳地驶入闹市区，前方没素质的车路过人群时车速丝毫不减，转速过快的车轮溅起水泥路面上的积水撒向人群，弄脏了衣裙，引来路人对始作车辆气急的咒骂。
十里洋场，古典主义与巴洛克风格的建筑让这座城市开始有了独特的神秘气息，一切都开始鲜活了起来。
不是返程的路，江颜望着窗外的风景问：“我们不回家吗？”
回家。
她和他的家。
厉霆骁的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闲适散漫地说：“江秘书，说是今天报恩给我做会议记录，记录呢？”
什么记录？
他根本就没开会，全程就说了“不急”、“人齐了”......这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记录空气吗。
皇帝的起居录都没他要求的详细。
“没做。”
实话实说的语气中带着理直气壮，厉霆骁眉眼里的笑意更盛，“那就换个方式。”
“什么？”
“不是嫌回家无聊，带你打发时间。”
宽敞的路开始有些像单行道一样逼仄起来，一家叫“吟玖”的银饰店开在独属于江市老巷子的尽头，玻璃橱窗透出亮黄色的灯光，照亮了雨天阴霾的角落。
银饰店里的工作台设置在玻璃窗旁边，围着咖色围裙长相清秀文静的男人戴着眼镜正认真地在方铁上锤炼银条，沈澈有意地摁了两下喇叭，刺耳的鸣笛传进了店引得他蹙眉。
一抬头就透过玻璃对上一双俏皮灵动的眼睛，江颜站在窗外屋檐下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动作。
厉霆骁收了伞，抖了抖积水，随手立在门口墙根处，“这么喜欢进去看看。”
店里的展示柜上放着一堆形状各异的根雕用来展示各种手工银饰，杂乱中又处处透着精致，可以看得出这家店老板的热爱和用心。
“我说哪阵风能连着两个月把我们日理万机的厉总吹到江市来两趟，感情是为了诱拐人家小姑娘。”
“妹妹，你怕不是被他的外表骗了吧？”工作台前忙碌的身影放下手里的半成品不紧不慢的过来招呼。
矜贵的男人不理会他话里话外的揶揄，转而问道：“不用理他，看看喜欢什么。”
“他做的东西都不怎么样，没有看得上的也能自己做，最好顺手也给我做一个。”